扭曲:粮价非同寻常暴涨

高企的油价已经够让人吃不消,而对于那些把石油期货当作资本增值工具的玩家们来说,却意味着每天大笔的“石油红利”进账。而猛涨的粮价,则直接意味着普通民众的“口中食”日甚一日地趋紧。

    最近一轮的粮食价格上涨,在期货市场体现得尤为明显。在美国芝加哥,明年3月交割的小麦和糙米期货价格均跃升至历史最高水平,大豆期货价格创下34年新高,玉米价格也升至11年高点。

    粮价持续快速上涨,也影响到美国,一些美国人开始调整饮食习惯。更多的人选择在家吃饭而不是到饭馆就餐,他们用土豆等价格较便宜的食物来代替大米或面包等。而对于贫困人口来说,粮价飞涨则意味着可能挨饿。但是,美国农业部世界农业展望局负责人杰里·班格排除了美国出现粮食短缺的可能性。的确,美国当局也许不必为此担心。

    今年世界粮食危机的成因,在西方舆论界已近乎成教科书式语言:发展中国家粮食需求量增大、气候变化、耕地减少等等。而事实上,这些因素并不是突然存在的,何以引发粮价一轮又一轮的上涨行情?也许,有一些事实被国际舆论“忽略”了。

    有学者认为,在以美国为首的发达国家,食品巨头正在形成“粮食帝国”。美国大型食品公司首先控制了全美大部分粮食,而后获得国际影响力。

    它们采用两大“法宝”操纵粮价:一是推行粮食自由贸易,美国政府对粮食生产予以高额补贴,因此粮价比一般国家低,食品公司想尽办法推动各国实现粮食自由贸易,以便顺利出口牟取利润;二是通过粮食援助控制发展中国家的农业。粮食援助是食品帝国常用的“毒品”:在诸多非洲国家,接受粮食援助的条件之一就是要为美国生产香蕉、可可等经济作物,这些国家的粮食生产因此荒废,沦为附庸。

    不仅如此,近年来,美国食品业的结盟,大大加强了其市场垄断力度。在北美,康纳格拉冷冻食品公司与杜邦公司,谷物巨头嘉吉与种子公司孟山都,诺华公司与粮油公司阿彻-丹尼尔斯-米德兰已经形成了三个食物联合体,控制了北美的整条食物链,影响力扩张到全球。

    例如,控制全球谷物与蔬菜种子23%到41%份额的孟山都公司,与谷物巨头嘉吉结盟后,如果农民需要贷款购买孟山都种子,就得去嘉吉旗下的埃尔斯沃思银行。无论粮价涨跌,它们都可旱涝保收:涨价会使粮食初级产品受益增加;跌价时食品加工贸易则可受惠。受粮食短缺之苦的,则是发展中国家的国民。

    2007年12月至2008年2月的3个月间,孟山都公司净收入11.2亿美元,比去年同期收入5.43亿美元翻了一番多,利润几乎成倍增长。嘉吉公司也不甘落后,同期净收入从去年的5.53亿美元增至10.3亿美元,上涨86%。

    此外,美国农田长期有1/3处于休耕状态,以便调节粮价。据日本《选择》月刊透露,去年美国有意将小麦产量减少到7000万吨,从而维持小麦价格高位。

    不仅如此,前些年国际市场石油价格的波动与粮食价格的波动基本上呈现“油热粮冷”的局面,但近期,随着美元流动性过剩加剧,国际投机资本开始“兼顾”炒作石油和粮食,国际市场石油与粮食之间在价格波动上不再是“跷跷板”关系,相互的联动性日益强化。

    据美国《纽约时报》近日报道,除投入数十亿美元购买小麦、玉米和大豆外,一些大型投资机构开始进行更加大胆和长期的博弈。它们认为全球粮食需求还会大幅增加,因此开始大量购买耕地、化肥、谷仓和运输设备。

    报道说,通过购买耕地和部分农业设施,这些投资机构已经不再受规避风险的投机原则约束。谷仓的设立可以让这些投资者参与实际的粮食买卖,而不是与粮食挂钩的金融衍生品。在粮价攀升的时候,囤积居奇能够令其获利更多。如果世界各地的粮食价格高低不一,它们还可以把存货运往更有利可图的市场。

    再者,欧美国家一再提及的“发展中国家对粮食的需求量增大”这一理由并不足以造成粮价的如此涨势。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在于生物能源计划。因此,联合国粮食署对欧美使用生物能源计划抨击力度最大,认为该计划是一个“有意识的谋杀”。